据《每日体育报》消息,莱万特主帅胡利安-卡莱罗近日接受采访时,首次详述了2004年马德里311爆炸案中作为一线警员的创伤经历。21年过去,这位曾直面人间地狱的教头坦言,那些画面至今仍在心中灼烧
2004年3月11日,西班牙马德里发生与“基地”组织有关联的恐怖团伙实施的系列爆炸案,造成191人死亡,逾2000人受伤。
报道称,和所有西班牙人一样,2004年3月11日成了卡莱罗生命中无法磨灭的烙印。时任马德里市警的他,在爆炸发生后四分钟就冲进阿托查车站。“我们正喝着咖啡,警报响起。浓烟中冲进站台,看到人群像僵尸般涌出——那根本是人间地狱。”33岁的卡莱罗当时刚以乘客身份经过该站,却在一小时内以警员身份重返血腥现场。
卡莱罗目睹的场景难以想象:“我们直面了地狱。那份恐惧在我心里藏了20年,就像一个想咽下去却咽不下的球,无法消化,太痛苦了,不是说马德里很悲伤,而是马德里仿佛都不复存在了。但我也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浪潮,出租车、私家车和公交车都变成了救护车,人们随时准备伸出援手。”
“和急救医生一起抢救伤者时,我拿着除颤器跟着指令操作。有次试图救一位女士,医生按住我的手说:帮她解脱吧,没希望了。”更惊险的是拆弹小组突然嘶吼着让全员撤离:“还有未爆弹!我们扑向铁轨求生,幸好最后拆除了。”
混乱中充满无力感:“我们救了很多人。在那种令人心碎的情况下,我们已经尽了全力。但还是有很多生命离我们而去,我记得有个孕妇;记得有个男孩被我们从火车里救出来,后来截肢了,但幸运地活了下来。我们看到的一切,是灵魂深处永远的、彻底的伤痛。”
爆炸案发生两天后,卡莱罗就回到了足球场:当时他是帕尔拉青年队的教练。他的球队对阵赫塔菲青年队。球员们进球后全队奔来拥抱他时,他还没从阴影中缓过神来。
多年后,他接受了心理疏导,试图处理这段经历,但这并非易事。直到20年后,他才决定将这段经历说出来、分享出去。出于对逝者的尊重,他仍将某些记忆永久封存。
卡莱罗是那些在幕后默默耕耘多年才跻身西甲的教练之一,教练之路始于帕尔拉青训,之后在马竞青年队工作。历经巴列卡诺助教、皇马青训体系,又随洛佩特吉辗转波尔图及西班牙国家队。2020年执掌布尔戈斯率队升西乙,他在布尔戈斯深受爱戴,执教三年,让球队在西乙站稳了脚跟。离开布尔戈斯后,他来到卡塔赫纳执教,成功保级后,他离开球队接手莱万特,并于去年率队升入西甲。
作为莱万特主教练,去年他近距离经历了西班牙近代史上另一场重大悲剧 —— 瓦伦西亚洪水,他曾痛斥政府救灾不力:“你向这个你交税的国家求助,希望得到帮助。我和西班牙军事应急部队的人聊过,他们说自己一直待命,我不是要找替罪羊,但那些人太卑劣了,这会让他们一辈子良心不安。” 他谈及政客时说:“没人辞职,也不会有人辞职。我输两场球就会被解雇…… 而那些当权者,却不会有人辞职。”
莱万特成功升入西甲后将在首轮面对巴塞罗那,卡莱罗没有忘记遭遇洪灾创伤的人们。“希望这份喜悦能稍稍抚慰他们的痛苦——哪怕只是片刻也好。我们深知这无法真正弥补伤痛,但愿能为他们沉重的一年带来一丝光亮。我们始终是为他们而战。”这位从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走上西甲舞台的教头,终于在多年奋斗后,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顶级联赛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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